红色记忆 | 嘉定烈士：顾作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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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记忆 | 嘉定烈士：顾作霖

2021-05-08 23:04:31 4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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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8年1月29日出生，上海嘉定徐行人，1925年参加革命。1926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曾在中共山东省委武汉中共长江局担任重要职务。1931年赴江西中央苏区，任少共（共青团）苏区中央局书记，中共闽赣省委书记，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工农红军总政治部代理主任。1934年5月28日病逝。

顾作霖，字冬荣，1908年1月29日出生于江苏省嘉定县（现属上海市）徐行镇西北顾家泾角的一个比较殷实的农户家庭。

何敢虚掷少年时光

顾作霖从小斯文，7岁进邻近的单家宅私塾读书，11岁考进嘉定县第一高等小学。1920年初夏，朝鲜青年党人到嘉定县第一高等小学校门口讲演，揭露日本帝国主义奴役朝鲜人民和蓄意侵吞我国东北的罪行，激起了师生们的爱国热情。学生们在进步教师的鼓动下，集合队伍，到嘉定县城闹市地段宣传抵制日货。12岁的顾作霖，带了一支队伍到西门大街宣传。有一位教师编了个名为《糊涂官》的文明戏，由顾作霖担任主角，在嘉定孔庙明伦堂演出。顾作霖十分认真，把糊涂官误断公案、鱼肉人民的情节演得逼真，观众赞绝。

顾作霖就读的嘉定县第一高等小学旧址——当湖书院

1922年夏，顾作霖高小毕业，考入南京东南大学附属中学。东大附中当时闻名全国，学生来自全国各地。顾作霖奋力攻读，各门功课名列前茅，尤以国文擅长。有次作文，他仿欧阳修的《醉翁亭记》，写校园梅庵之景，抒发自己对祖国兴亡的情怀，亲切感人，深受师生赞誉。国文教师穆济波，是少年中国学会的会员，与共产党员恽代英、肖楚女等有交往，思想比较进步。他见顾作霖年纪虽小，却有不凡的抱负，便经常把《新青年》《向导》等刊物和一些革命书籍借给他阅读。于是，马克思主义开始在顾作霖身上埋下种子。

1923年底，中国共产党南京支部负责人宛希严，在东大附中进步学生中组织了一个进步青年组织“合作社”，顾作霖参加了这个组织，并逐步成为骨干。“合作社”办有《合作》月刊，宣传共产党的主张。

1924年9月，顾作霖便和知已同学高文华一起，到广州投考黄埔军官学校。但他因身体虚弱，未被录取，重回南京，寄居于穆济波老师处，协助穆济波办《孤愤》杂志。

上海“五卅惨案”的消息传到南京，东大附中学生首先沸腾起来。在中共南京支部的领导下，6月4日，万余罢课学生开赴下关英商和记洋行门口，发动工人起来罢工。这场爱国反帝的罢工斗争，持续43天之久。封建军阀和帝国主义势力不甘心失败，英国政府竟命令在华的军舰派出荷枪实弹的士兵，向爱国工人开枪射击，当场死伤多人，把这场运动镇压了下去，顾作霖被校方开除，逐出校门。

1925年8月，顾作霖来到上海，先入暨南大学，不久又转入上海大学读书。此时，顾作霖在给祖父顾承载的信上说：“孙男自入学以后，即勤勉读书，勿稍怠惰，虽清晨夜半，亦不自歇息。是故学期考试得以名列前茅，受师长之赞誉，启学友之羡慕。”他表示今后要“更自惕厉，冀日益进步，而抵于成为社会谋幸福，作建国之伟业。”为“探求学问”，他“不以年岁更新而随俗嬉游。盖自虽知精力有限，用功不宜过度，但少年时光，何敢虚掷分寸耶！”

从事工人运动

1925年冬，顾作霖在上海大学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1926年春转为中国共产党党员。为了革命的需要，中共江浙区委和团江浙区委派他担任共青团上海杨树浦部委书记。从此他离开学校，走上专职从事青年运动和工人运动的生涯。

1926年“五卅惨案”一周年时，中共江浙区委决定在南京路上组织一次示威游行。杨树浦区队伍的指挥所设在南京路沈大成点心店楼上，由顾作霖和党的杨树浦部委书记张叔平负责。在他们精心安排下，顷刻之间电车“抛锚”，交通阻塞，示威工人高呼反帝口号后，迅速转移队伍，弄得巡捕目瞪口呆，晕头转向。

为团结教育工人，顾作霖还为办在人寿里的工人夜校上课。他经常讲述形势，宣传党的主张。由于他知识广博，口才流利，又能联系实际，深入浅出，有时还能把宣传的内容填在大会唱的曲子里唱出来。工人们虽然做工已很疲劳，但听他讲课都聚精会神。

1926年，顾作霖任共青团上海杨树浦部委书记。图为共青团杨树浦部委机关旧址。

1926年11月底，中共江浙区委主席团开会决定，顾作霖担任职工运动委员会委员。他参加了著名的上海工人三次武装起义。1927年3月21日中午，他率领浦东各厂的工人起义队伍，首先冲进军阀设在浦东的四区警察署，一下缴获了长短枪20多支和一批弹药，武装了起义工人。接着他又指挥队伍直奔五福弄和陆家嘴派出所，缴到20多支枪，起义队伍也扩大了。最后他带着壮大了的队伍冲到三区警察署和杨家渡派出所，经过短暂而激烈的战斗，又缴到长短枪40多支。浦东地区的工人武装起义在顾作霖的指挥下，经过4小时许的战斗，取得了胜利。起义胜利后，根据上级指示，顾作霖又组织成立了浦东地区工人纠察总队，各大厂设立支队，进行巡逻放哨，保卫胜利果实。

坚持白区斗争

1927年4月12日，蒋介石发动反革命政变，浦东地区各工厂的工会被封，工人纠察队被解散，白色恐怖笼罩着上海。在这种情况下，顾作霖在浦东一面组织暴露的工人隐蔽撤退，一面发动群众坚持斗争。6月，党和团同时将江浙区委分成江苏、浙江两个省委，顾作霖调任共青团江苏省委组织部长。10月，顾作霖与南洋兄弟烟草公司浦东分厂（又称“小南洋”）工人杨龙英结婚。杨龙英此时已是“小南洋”团支部书记、该厂三次工人武装起义领导人。她与顾作霖在战斗中建立了友谊，产生了爱情。结婚不久，他们一起前往山东。

“四·一二”以后，山东省党团组织遭到严重破坏，活动几乎处于停顿状态。党派顾作霖担任中共山东省委常委、共青团山东省委书记。他到山东后，与原团省委委员刘一梦、朱霄等一起，大胆地抓了组织恢复工作。他在济南召开了团省委扩大会议，确定了团的工作方针，产生了新的团省委组成人员，使工作很快开展起来。

1928年4月，日本帝国主义借口保护侨民，悍然派遣军队在青岛登陆，占领胶济铁路。5月3日起，又对济南市民连续炮轰，死难者达数千人，制造了“济南惨案”。惨案发生后，中共山东省委和团山东省委立即起草了告民众书，号召山东全省人民和青年迅速行动起来，组织起来，与日本帝国主义的野蛮屠杀作殊死的斗争。顾作霖还和党的省委书记鲁福坦一起，召集各地党团组织负责人开会，由顾作霖制定会议大纲，专门研究如何开展反对日本帝国主义侵略的斗争。

1928年底，担任中共山东省委组织部长的王复元和他胞兄王用章（交通员）叛变，山东党团组织又一次遭到严重破坏。此时，顾作霖正与刘子久在青岛检查工作，才幸免于难。顾作霖获讯后，即去上海向党中央领导同志当面汇报，并参加了中央一个有关会议。会议决定有关机关派人去山东解决叛徒问题，顾作霖也写了密信给团山东省委，要他们配合行动。不久，叛徒王复元终于在青岛被处决。

1929年春，顾作霖调任共青团江苏省委书记，与杨龙英居住在上海平凉路榆林里。1930年8月，中共中央调顾作霖去武汉，任中共长江局主席团成员，负责组织兼青年秘书工作。武汉当时是国民党反动派白色恐怖最严重的地方，有大批共产党人被捕，有不少同志惨遭杀害，但顾作霖和任弼时、关向应等一起，坚定、沉着、机智、果断地与敌人周旋了几个月。到年底，长江局又遭破坏，幸而他们提前几分钟离开机关，脱离危险。接着，回到上海，参加中央重要会议。

进入中央苏区工作

顾作霖回上海后，担任团中央组织部长。由于全国笼罩着白色恐怖，党中央决定将中央部分党团干部逐步转入各个苏区，开展武装斗争。顾作霖被派往江西苏区担任中共苏区中央局委员。1931年3月初，顾作霖告别了将要临产的妻子和还只一周岁的儿子顾家来，与任弼时、王稼祥等一起到达闽西特委的所在地虎冈。

1931年1月，中共苏区中央局成立，同年11月7日至20日，中华苏维埃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在江西瑞金召开，宣告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成立。毛泽东当选为主席。图为中共苏区中央局委员在第一次全苏大会召开之日的合影。左起：顾作霖、任弼时、朱德、邓发、项英、毛泽东、王稼祥。

1931年4月17日，中共苏区中央局在宁都青塘召开第一次会议。会上，红军第一方面军总前委书记毛泽东提出了以积极防御战略粉碎敌人第二次“围剿”的计划，任弼时、顾作霖都发言支持这个计划。11月上旬，共青团（少共）和少年先锋的苏区代表大会在瑞金叶坪举行。已担任共青团中央书记的顾作霖主持了这次会议，并请周恩来、朱德、任弼时、项英、刘少奇等同志讲话。会上，顾作霖正式当选为共青团（少共）苏区中央局书记。接着，顾作霖参加了中共苏区中央局赣南会议和中华苏维埃工农兵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

中共苏区中央局旧址

顾作霖兼任团的苏区中央局书记后，十分注意革命根据地团的思想建设和组织建没。他会同陆定一主持团中央局机关刊物《青年实话》的出版发行工作，并为该刊撰稿，指导团的工作和青年运动。1932年年底，经他的倡导，在瑞金的洋溪办起了列宁团校，他兼任团校校长。并请了毛泽东、任弼时、徐特立、陆定一及红军总参作战科的负责同志来校任教。一些经过列宁团校学习的青年干部，有的被选拔到党的领导岗位，有的去前方指挥作战，英勇杀敌。

1931年，顾作霖参与主持共青团苏区中央局机关刊物《青年实话》的出版发行工作，并为该刊撰稿。

为解放事业鞠躬尽瘁

红军战胜敌人的第四次“围剿”后，根据地面积扩大，使中央苏区和闽浙赣苏区联成一片。为了加强对新苏区的领导，1933年4月26日，中央决定，以建宁、资溪、崇安三地为中心建立闽赣省，并决定派顾作霖担任中共闽赣省委书记。这里除闽北是比较巩固的苏区以外，其它地方均是新区，许多地方地主、富农、地痞、流氓，借封建迷信欺骗群众组织“大刀会”，日散夜聚，捣毁机关，抢劫民财，捕杀干部，扰乱地方治安。顾作霖来到闽赣省上任，土地改革、政权建设、生产、支前、扩军等工作千头万绪，他夜以继日地工作。这时，顾作霖已身患严重的肺结核病。他自知生命有限，但依然任劳任怨，兢兢业业地工作和战斗，以致几次吐血病倒。省委其他同志看到他病得如此厉害，背着他向中央发电报，希望调他回中央治疗休养，他知道后，还批评这些同志，并劝止他们以后不要这样做。

1933年9月，国民党反动派以50万兵力，分4路向中央苏区发动第五次“围剿”。闽赣省委所在地黎川是敌人北路进攻的第一个目标。顾作霖领导闽赣省军民特别是黎川军民，与敌人进行殊死的战斗。但终因敌我力量过于悬殊，黎川失守，顾作霖又即领导军民在建宁、泰宁一线，抗击敌人的进攻。

1934年1月，党的六届五中全会和第二次全国苏维埃代表大会相继在瑞金召开，顾作霖以闽赣省代表身份出席。会上，他被选为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苏维埃第二届中央执行委员委员。会后，他就留在中央，任中国工农红军总政治部代理主任。

正当广昌会战最激烈的时刻，顾作霖以第一方面军野战政治部主任的身份，到广昌前线巡视并参加指挥部工作。在前线，他眼看着三军团的广大指战员面对数倍于红军的国民党敌军，英勇抵抗，伤亡惨重。他命令野直政委肖锋带领一方面军警卫营留守在广昌南山，保障三军团后撤。他自己，由于长期过度劳累，日夜得不到体息，身体极度虚弱，终于心脏剧痛，吐血不止，昏迷不省。朱德命肖锋立即派人把顾送往瑞金红军医院抢救，终因医治无效，于1934年5月28日上午9时与世长辞，年仅26岁。

顾作霖烈士的遗诗——来自顾作霖对自己青春的一句寄语

1934年5月30日下午，中共中央、团中央、苏维埃中央、红军总政治部，在瑞金沙州坝的二苏大会堂，为顾作霖举行了隆重的追悼大会。两千多人参加了追悼大会。追悼会由中央军委副主席周恩来主持，中共中央总书记博古致悼词，他指出：“在这国内战争极度紧张的时候，我们的党损失了它的最好的工作者——顾作霖同志，他的名字是中央苏区工农群众和工农红军战士，特别是青年群众熟悉的，他曾经是青年团的中央书记，他是党中央委员和政治局委员，最近代理总政治部主任。……他的死，不用说，是我们党的一个极大的损失。”

（根据《嘉定革命烈士传略》改编）

来源：嘉定区双拥办、嘉定区退役军人事务局编：《红色记忆：嘉定英烈故事选编》2020年1月；照片：嘉定区档案馆、嘉定博物馆、嘉定区革命烈士陵园；编辑：陈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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