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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救北蔡
2022-04-24 07:45:00 2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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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2年3月22日,上海第130场疫情防控发布会上,浦东新区北蔡镇联勤村冯桥南宅被通报升为中风险地区。同一天,上农批市场“沦陷”的传言甚嚣尘上。这个紧邻联勤村东侧的上海最大综合性农副产品批发市场,规模地位堪比北京新发地,大量从业者就租住在隔壁联勤村。 一村一市场,唇齿相依,如今,唇亡齿寒。

      这天,住在北蔡镇民乐苑的苏女士明显感觉到买菜出现了困难。居委干部的电话打不通,菜商菜贩的电话也是各种忙音。封控在家第三天,苏女士和很多北蔡居民一样强烈感到不安,选择通过其他渠道向社会求助、投诉。

      如今回想起来,这或许是一切慌乱与无序的开端。自此,北蔡逐渐成为此次“上海疫情”的暴风眼之一,配药难、就医难、保供难以及种种突发的状况逐一显现。这个下辖69个村居、拥有30万人口的浦东中部重镇,仿佛一夜之间遭遇了莫名的系统性瘫痪,就连北蔡镇政府里也出现了阳性病例。4月8日,该镇原书记、镇长两名班子成员因在疫情防控工作中履职不力,被就地免职。 北蔡的危机,不再讳莫如深。

      与此同时,一场“抢救北蔡”的行动也雷厉风行地展开。浦东新区派出指导组进驻北蔡,浦东新区区委组织部也向北蔡发起增援。全区乃至全市集中人力、物力支援北蔡。4月9日,上海市委组织部、上海市市级机关工作党委、上海市国资委党委派驻了一支100人的上海抗疫党员突击队(浦东)直入北蔡,并旋即开始在各个社区大规模推广建立临时党支部,尽最大可能动员社区党员力量。4月16日晚,北蔡镇得到多方支持,十数辆大巴转运走了绝大多数联勤村村民,并在村内开展了全面彻底的环境消毒。

      一个北蔡当地的居委干部告诉记者,这一系列动作强而有力,“突然就觉得有信心了。”信心来自所有参与其中的人共同的目标信念:想尽一切办法,让北蔡清零。

     突发情况复杂超过治理能力

      没有一座大山是突然垮塌的。

      2022年3月13日午夜,北蔡镇一名干部张雨(化名)接到电话,北蔡单体最大的动迁社区,位于高青路上的鹏海四居出现了本镇第一例阳性。

      当晚北蔡镇许多机关干部都出动了,鹏海四居的社工、志愿者队伍也组织起来了。这不是上海第一次应对疫情,尽管情况是大家都不曾预见的,但仍在可控范围内。

      几个小时后,1.2公里外鹏海七居也宣布封控起来。又隔两三天,联勤村里的许多村组,陆陆续续冒出阳性,封控范围越来越广。

      为了摸清底数,3月22日之前,北蔡镇整个川杨河以南地区居民进行了一次较大规模的核酸检测,之后,事态逐渐变得不可控制:北蔡镇需要封控的小区增长很快,物资不够,人员也不够,想要临时招募一批特保都极其困难。 封控,已经远远超过一个地方镇政府的治理能力极限。

      “其实自2016年以来,整个北蔡镇的基层治理工作有了很大提升。”北蔡镇御桥社区党委书记丁敏燕回忆,七八年前,上海许多社区的常规工作就是特殊困难人群的慰问、扶持,“组织活动,跳跳舞、唱唱歌。” 这七八年间,家门口服务建设、文明城市评比、垃圾分类推进、社区微更新实施,以及抗疫防疫等一系列项目化工作任务,让基层队伍的能力得到充分锻炼。

      然而,北蔡镇周密的防疫计划和不断升级的基层保障能力,终于还是被指数增长的阳性打乱了。张雨说,原本机关干部分为AB两组,每组在镇政府值守7天,再进行轮换。结果在第一个7天的后期,有关各类民生事务的矛盾就爆发到了顶点。

      “每天有大量的居民要求出门就医,还有物资短缺的声音。太多太多工作根本来不及做。”直到今天,北蔡镇的干部轮值计划也没有真正进行下去,“因为每个人都去一线了。”

      北蔡是整个浦东新区开发最早的地区之一。20世纪90年代,北蔡大片区域作为大型动迁基地,人口导入快速。今天,北蔡镇的鹏海、培花、南新、绿川等社区,成片的动迁房和早期商品房里,居住着海量的本地人、新上海人、租客,人员结构复杂。

      一位居住在北蔡的白领租客告诉记者,其实在疫情以前,满大街都是老公房的北蔡极有烟火气息。到处是密密麻麻的便利商店、餐馆,营业到半夜的都有,足以支撑各类消费人群。

      即便有条件搬离老公房,人们也完全可以不用离开北蔡。沪南路以西、川杨河以北,以大华为首的次新商品房社区十分成熟,商业、住宅以及公园等市政设施遍地开花。也就是说,在由御桥、六里、莲溪三个大的社区版块所构成的北蔡镇里,你可以买到400万的刚需房,也可以买到1500万以上的高端盘。

      北蔡疫情暴发后,不少小区的阳性病例一度达到上百个。最直接受到疫情重创的,是北蔡镇最大、人口密度最高的几个老旧居民区,主要集中在御桥社区。但老百姓的感受是共通的,焦虑、恐慌、不解,一度笼罩着整个北蔡镇。

     从解决就医配药开始稳住局面

      就医矛盾是最早显现出来的,然后是物资,然后是配药。

      北蔡镇出现了第一个封控小区后,镇里紧急制定了针对小区居民的就医保障方案。为了弥补120转运力量不足的问题,镇里先派出两辆车,专门点对点闭环转运封控小区的就医病人。再后来,车辆增加到4辆、10辆……现在是40辆。“依然紧巴巴的。”丁敏燕说。

      所有就医人群中,以血透病人最急迫,但开始的一段时间里,“每天都会有五六个人轮不到车,一周三次的血透计划不得不缩减成两次,老百姓也为此付出了很多。”

      再后来,就医机制日益捋顺。“北蔡镇三大社区分别派人专门对接就医需求。常规的就医需求,各个社区可自行派车。如果遇到情况紧急的危重病,还有一个人专门对接浦东新区政府,帮助居民快速走绿色通道。”丁敏燕说。 北蔡镇就医需求至今还处于相对高位,每天要派出车辆200余次。“难免还是有不周全的地方,也有许多单靠镇里难以协调的无奈问题。”

      随后,配药的矛盾在4月初、居民经历了较长时间封闭后凸显出来了。北蔡镇域内有三家民营医院。起初,镇里通过和这些医院协调,开通配药快车道。再加上北蔡当地的社区卫生中心可以提供结算上的方便,各个社区派出配药志愿者,相对能省时省力地完成部分基础药物的配发工作。

      但再往后,全市特殊药品紧张,胰岛素、癌症药物、精神类药物等必须走出北蔡,甚至走出浦东去配,且一个志愿者排队一整天,未必就有收获。 此时整个北蔡镇可调用的人力已经透支。浦东新区市场监管局派出一支队伍临时支援,来回中山医院、华山医院等三甲医院协助社区配药,社区得到了一丝喘息。

      4月8日23点,上海抗疫党员突击队(浦东)临时党委书记王守瑜带队100人进驻浦东北蔡。“当晚我们一夜没睡,一直在商讨北蔡的‘突破口’是什么。人来了,如果不能到北蔡最需要的地方去,也是白来。”

      突击队成员由上海警官学校和上海城投集团的党员干部组成。大家将当时北蔡情况梳理后,还是决定从支援配药入手,“这是老百姓认为最要命的事情。”

      这100人轮班,每天收集、统计各个社区居民配药的需求后,早上8点出发,奔赴浦东浦西各大医院、药店。人海战术发挥出实效,很多断药几天的精神疾病患者、癌症患者的药,自此就续上了。丁敏燕目前负责各个社区的配药问题,她说,自从突击队把配药任务接过去,每天来自社区的投诉反映明显减少了。

     社区逐渐撑不住了,还有没有办法?

      时间和经验的累积,使得北蔡城市运行的诸多方面逐渐进入到新的秩序。但社区恰恰相反。抗疫最前线的社区,伴随封控期限的推移,愈加达到了承受力的顶点。

      4月3日,南新四居党总支书记何秀梅在和居民的一通电话里失声哽咽,将包含阳转运、核酸检测等一系列工作中遭遇的难题一股脑宣泄出来。张雨说,她听过那个电话录音,“何书记讲的都是实情。”彼时,北蔡多个社区的书记、工作人员,都已经快干不动了。

      北蔡镇民乐苑的居民区书记刘信永,是当地极富经验的老书记。小区封闭后的第一周,他接到的居民电话里,“一半是在骂人。说我们信息不透明,不作为。” 期间一个年轻女社工崩溃了,要回家。刘连哄带劝:“你就是现在辞职,也出不了这个小区门,不如再坚持坚持。”

      刘信永的崩溃则发生在社区里一个80多岁老人去世后。“她女儿阳性转到方舱了。她自己在家需要血透,我们雇了车,派了两个特保跟着,前后去了四次,我垫了4000多块钱路费医药费。但是第四次血透以后,老人还是去世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的家人解释。”

      同一时间,御桥四居的书记曹建君向北蔡镇发出一封“请求支援书”。信中说,辖区社工“阳”了3个,特保“阳”了4个,很多志愿者封在楼栋里出不来。小区面临无人可用的困境。另一个社区民康苑,一天内原有24名特保离职14名,涉阳楼栋几乎无人值守。还有御桥六居、鹏海一居、绿川三居、鹏海七居等多个社区,先后向上级反映了居委因战斗力减员,心理生理已严重不支的现实情况。

      “单靠外部支援,已经没办法从根本上改变现状了。”王守瑜认为,外来支援一旦分散到各个社区,最多只增加一两个人,能起到一小部分作用。“最好是把社区里自有的党员干部力量全部挖掘出来,组织起来。抢救式抗疫,上面要硬,中层要实,基层要强,缺一不可。”

      在上海抗疫党员突击队(浦东)临时党委和北蔡镇党委支持下,民乐苑率先成立起了本镇范围内首个社区“临时党支部”,协助居民区书记刘信永展开工作。临时党支部书记由老党员、张江高科技园区开发公司的职工祁志宏担任,支部其他成员年纪较轻,原本也是小区里积极的党员志愿者。

      支部成立以后,成员各有明确分工,再不是原来小打小闹、等候差遣的状态。他们从刘信永处揽过物资分发、核酸采样组织等任务,正式开始在社区里全天候开展志愿服务。

      采访当天,民乐苑临时党支部生活委员、万达信息股份公司的职工徐兆峰正担任整个小区核酸采样的组织负责人。近6000人的社区,以往花6小时只能做完三分之二的人群采样。支部设计的新的采样动线将社区分为三大板块,全员完成检测仅用了3小时。很多居民说,今天的排队时间好像变短了。

      定下“硬规矩”,党员必须无条件站出来

      对北蔡的各个社区来说,成立临时党支部,不单单是个形式问题。

      前期在市区两级组织部门的推动下,机关企事业单位干部、党员已向居住地党组织报到。然而不少社区党员志愿者反映,刚开始在社区报到后,迟迟等不到分工。偶尔分派到任务也是琐碎且简单的,搬一下物资,或者维持一下排队秩序。

      一些居民区书记则表示,并非不愿党员前来帮忙。他们拿着社区里长长的、动辄上百人的党员志愿者名单,十分欣慰,也十分渴望把他们用起来,但实在没有精力组织。

      民乐苑临时党支部成立的第二天,支部组织委员、上海勘察设计研究院的职工张璐向刘信永要来了小区所有党员的名单和联系方式,一个一个打电话,问是否愿意参与社区服务。 “当天动员了50多号人,第二天核酸采样的时候,他们全都到位了。”张璐说。

      社区党员在支部的牵头之下,把几项原本社区干部根本没精力做的事情铺开来:比如信息沟通,在三个业主大群里负责信息的解释、民情的发现,再分类汇总成“建议”“举报”“意见”三方面,相应给出解决办法;安全保障,专门负责督促物业进行重点区域的消杀和垃圾的清运;宣传引导,让一段时间来无人运维的小区公众号重新开张,每日发布小区内的动态防疫情况和居民之间的互助事迹。

      种种琐碎但重要的工作,终于有了负责的主体,也让居委干部得以从杂务中脱身,集中精力攻克阳性人员转运、涉阳楼栋采样等颇具危险性的“硬骨头”。

      起初党员站出来,在民乐苑还引起了一些猜疑。有居民看到“大白”身上“党员志愿者”的红色标签,质疑是不是真的党员。也有居民批评,群众都这么积极,党员怎么不早些带头。

     祁志宏明显感到,小区的某些负面情绪,已经不单是冲着具体的事情去了。党员站出来还不够,要站稳扎住,还要逐步把守在志愿一线的群众换下来,做出榜样来。

      为了确保社区临时党支部及志愿者队伍人员稳定、党员真正发挥实效,上海抗疫党员突击队(浦东)临时党委制定了“硬规矩”,要求对每个党员每天服务了几小时、做了什么事情进行量化,表现突出的和推诿懈怠的,都及时通过组织部门反馈至其所在单位。

      “这就是‘打仗’,疫情大敌当前,可以考验干部,也可以识别干部。哪个党员干部触碰了‘红线’,就是逃兵。”王守瑜说,北蔡不会一直沦陷下去,因为没有人可以置身事外,人人都必须是战斗员。

      民乐苑临时党支部成立近两周,目前常态化参加社区服务的党员志愿者已经增加到40余人,人均工作时间超过8小时。同期成立党支部的另一个社区,原本党员志愿者的动员工作开展艰难。 “硬规矩”上马后,一下子有150多人报名,“志愿者爆仓了。”王守瑜说。

      目前,整个北蔡镇已明确,将在所有社区成立“临时党支部”,严密组织体系,发挥党员、干部职工的整体作战效能,共同抢救北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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